PeerSaxe

路明非生日快乐

来自一个取名废

并不知道自己乱七八糟在写什么

还把这种鬼玩意当生贺我也是对自己迷醉……

想说的就是，师兄到死都不知道明妃也喜欢自己啊

明妃也一直幻想着师兄还活着

但好歹，无论如何吧，也算是相爱的吧，诶嘿嘿

请不要打我……

我真不知道这乱七八糟的是什么鬼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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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楚子航从来都是个内敛的男人。

  所以对于自己的恋情，他从来不会多说什么，他自知自己的危险程度，为了不给别人造成困惑或者危机，他永远把这些东西埋藏在心里。

  为什么会被路明非吸引，这对于楚子航这样天资聪颖的人来说都是一个未解的谜题，大概是因为这家伙太过废柴，反而因此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吧，你看到他的时候，就忍不住想去帮帮他，帮帮他驱散那些对自己来说其实微不足道的阴霾。

  起初楚子航是不太理解，这家伙为什么会因为那么点儿小事而闷闷不乐了，这些事相比起屠龙这样拯救世界的大事来说，真的只是，沧海一粟而已。后来他就明白了，大概是因为喜欢的缘故。

  那时候路明非喜欢着陈雯雯，所以他才会因为陈雯雯难过。

  而自己喜欢着路明非，所以才会因为他因为陈雯雯难过，而难过。

  他似乎是在什么书里看到过，“世上痴情一时大有人在，但无人可以痴情一世。人言：我自倾杯，君且随意——最深情的话，莫过于此了”。他自是以自己的方式，默默地倾注着自己的爱恋，至于那个傻子能不能理解，那就另当别论了。

  楚子航以为自己从来不会因为儿女情长而困惑，却发现这样以为着的自己，只是因为年轻，还没遇到过，让自己困惑的人而已。

  彼时他打了篮球坐在仕兰高中的篮球场边沿休息，拿着包里的毛巾擦着汗，身边有女生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兴奋地叫着什么，他把那些声音自动屏蔽掉，视线唯独定格在那个无聊地站在篮球场另一边的少年身上。

  他长得不算帅气，也压根儿谈不上什么特殊的气质，他就站在那儿无聊地踢着石子儿，却让楚子航移不开视线了。

  爱情这样的东西，虽然说起来矫情又做作，但不得不说，这是人类的本能，人类因此相互吸引，相互触碰，衍生出别的东西。楚子航被爱情击晕的时候，自己完全没意识到，他知道自己背负的东西太多了，从头开始，就没打算要对路明非做出什么，这家伙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学弟，他们从未有过交集，以后也不可能会有。

  可是他为什么就歪打误撞，又闯进了自己的生活呢？那会儿在卡塞尔学院，他就像一个莽撞的婴孩一样，突然闯进来，他诧异地叫着路明非的名字，从此这名字就再也没从他心里抹去。

  文字无法描述他当时的心情，像是干涸许久的土地突然被浇灌了河水，或者是冰原里突然出现的火堆，楚子航以为自己的人生将在屠龙中度过屠龙中死去，因为路明非的出现，他好像有些想放弃这个想法了。

  “你不怕和我对视是吗。”他这样问着路明非。

  对方看着他的眼睛，他没带隐形，没有遮住他的黄金瞳，他的眼睛里，流淌着金色的血脉的颜色，还有遮遮掩掩的，自己的感情，他毫无顾忌地看着路明非，而对方也毫无顾忌地看着他。

  可惜路明非没说话，就傻站着，好像陷进他的黄金瞳里去了。

  但他确实是，看着自己的眼睛的。

  楚子航心想，真好。

  他拥有黄金瞳，看到他眼睛的人，无论是混血种还是普通人，都会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惧。他以为这辈子，没办法正视自己喜欢的人一眼，好在上天眷顾他，没给他太坏的运气。

  大概这也是他最后仅剩的一点儿运气了吧。

  路明非大概永远都不会懂吧。他心想，也没必要懂。

  他以为自己是最没用的废柴，以为自己不会被任何人喜欢，你看他喜欢过的人，无论是陈雯雯还是陈墨瞳，无论哪样的女孩子，没有为他倾心的，其实自己却被天之骄子般的人爱恋着。

  “生日快乐，路明非，我喜欢你。”短信发送出去之前，楚子航顿了顿，把最后四个字，删除掉了，点了发送。

  这样的作态实在不适合自己。

  而类似的情况其实出现过很多次，他有很多次告白的机会，没有外力的阻拦，阻止自己告白的永远都是自己。

  被删除的不完整的短信，停顿在嘴边的话语，没有睁开眼睛的同眠，没有凑上去的亲吻。

  楚子航不觉得后悔，他只是……有些难过。

  这种难过，和其他的难过，都是不一样的。

  他傻，迟钝，怂，懦弱干啥都没个胆，生平里所有的勇气都用来屠龙了吧，喜欢个女孩子都战战兢兢的，楚子航看到他那怂样的时候都忍不住敲他的脑袋，却因为这样的动作太过亲昵，似乎超过了朋友或者师兄弟的界限，将已经抬到空中的手停了下来。

  但有些东西是忍不住的，比如他暴血的血统，比如欲望，比如渴求。

  他永远忘不掉在北京的地铁站里面，那时候他以为他们俩都会死在里面，他不想临死了还他妈的忍耐什么，他讨厌路明非说的那些话里的“无力感”，从很多年前他就从自己字典里把这个词汇划掉了。他隐约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被路明非这种人吸引了，其实他们都一样，一样孤独一样绝望，孤独的他们理应互相拥抱互相取暖互相舔舐伤口，他抓着路明非的衣领子，黄金瞳里映照的全是路明非的样子，就像他的心里映照的也全是路明非的影子一样，他吻了上去。

  这是一个绝望的亲吻，它持续了不到五秒钟，转瞬即逝。

  “师、师兄啊，别介啊……”他看到了路明非理所应当惊慌的眼神。

  不是嫌恶，只是慌张而已。

  他突然就有些释然，有些不知道自己曾经的忍耐都是什么鬼玩意了。

  很多年后他再想起在地底下的这一幕，想起曾经软弱的路明非，想起自己未果的暗恋，想着杀伐的年轻时代，想着暴血几乎丧失自我意识的自己，换来的只有唏嘘而已。

  有句话说得好，我是你的过客，而你却是我的一生。路明非的人生里，会经过很多的人，陈雯雯，陈墨瞳，或者绘梨衣那个小怪兽，他们都在路明非的生命里，走了一遭，而他楚子航，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已。

  他甘愿地成为了一个不言的守护者，再未有人提起那个吻，也不再有人知晓他的心愿了。 

  很多年后楚子航还是楚子航，可是路明非不会再是路明非了吧。

  他这样心想着。

  

 

  “师兄啊，你咋还不醒哦。”路明非坐在楚子航的病床前，抱着楚子航的手亲了亲他的手指，“大家可都等着你呢。”

  这是楚子航昏迷的第三年，所有人都忘了这个人的存在了，甚至他的家人，都不曾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一个亲人。

  唯独他路明非记得。

  他觉着无聊，拿着床头柜上丢的今天的报纸，随便给念了念。

  今天依旧没有大新闻，报纸上刊登的，无非就是这样那样的云云。

  路明非现在每天的事儿就是照顾楚子航，战争结束了，该死的死了，不该死的，却以这样的方式苟活了下来。

  他不知道他的师兄已经沉睡在了癔梦的深渊里，沉睡在一个虚假的憋屈的梦境里，他觉得这比他还喜欢着陈雯雯的时候更加无力，他喜欢的人就在他的面前，他可以对他亲吻，可以袒露着自己内心最赤裸的情感，但对方听不到，无法回应。

  听不到……有什么用呢。

  “哎哟我说师兄啊，师兄你醒了我就答应你成不，我暗恋你这么久啊，就没想过你特么也暗恋我啊，你说我这么怂当然不敢跟你说喜欢的嘛，你怎么也不跟我说嘛，非都写在日记本里，我说师兄啊，你可别怪我看你日记啊，我这成天没事儿的，你的东西，也就只有我能看到了，我保证不跟别人说成吧。”路明非絮絮叨叨地，从抽屉里翻翻找找找出来一个本子。

  本子就是很普通的商务本子，黑色皮封面的那种，里面的字迹工工整整，路明非没事儿就拿出来看看，给楚子航读读。

  里面写的都是楚子航不为人知的东西。

  再多的叹气都改变不了他的后悔了。

  但是，这有什么关系呢，并没有什么关系的，这世界上最后知道楚子航的就只有路明非，而路明非的存在不过是因为楚子航而已。

  他的眼睛看着空白整洁的床，他以为他的眼睛看着他的爱人。

  他沉睡在经年不醒的梦里。

  就像他以为楚子航也沉睡在经年不醒而迟早会醒来的梦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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